法治號
□ 法治日報全媒體記者 王家梁
□ 法治日報全媒體通訊員 遠航 丁艷紅
充值辦了游泳卡成為會員，公司卻以游泳館選址搬遷為由停止營業，未按照約定提供游泳場地，權益受損的會員向檢察機關申請支持起訴。
貴州省獨山縣人民檢察院經調查核實發現，該公司未經依法清算即辦理注銷登記，侵害了會員權益，且會員中含老年人等群體，他們存在收集調查取證困難等問題，遂決定支持起訴。
后經調解，會員轉至其他游泳館，直到預付卡余額消費完畢。
“根據達成的協議，我們已經在另外一個游泳館鍛煉，直到預付卡里面的錢全部用完，感謝檢察機關幫助我們。”近日，獨山縣檢察院對申請支持起訴的會員進行回訪時，一位消費者向檢察官道謝。
搬遷變跑路 損失誰來負
2020年9月，貴州省獨山縣工會為豐富廣大職工業余文化生活，增強職工強身健體意識，在縣城某體育發展公司經營的游泳館開設培訓班，邀請專業的游泳教練教職工學游泳。該公司趁機向大家推銷預付卡，面值從幾百元至幾千元不等。
單次游泳需要交30元，辦卡成為該公司會員后，根據充值數額會有不同的折扣，最低每次僅10元。因此，不少職工購買了預付卡。
2021年年底，該公司以游泳館選址搬遷為由停止營業，并于2022年2月、7月兩次發表聲明稱“等公司正常營業，需要退費的會員無條件退卡，不會給所有會員帶來損失”。
然而，2023年5月，該公司在市場監管部門登記注銷。此前購買預付卡未使用完的會員共計49人，涉及未使用金額10萬余元。
想要退款的何某等49人一直嘗試聯系公司負責人協商退款事宜，卻始終找不到相關負責人，多次向獨山縣工會反映求助。
檢察院介入 支持去起訴
2023年6月，因該公司始終無法聯系，獨山縣工會將線索移送至獨山縣檢察院，何某等49人向檢察機關申請支持起訴。
獨山縣檢察院經調查核實發現，該公司確已進行工商注銷登記。考慮到申請人除部分職工外，還有老年人等群體，他們存在收集調查取證困難等問題，于是獨山縣檢察院初步決定支持起訴。2023年7月，獨山縣檢察院就該案召開聽證會，邀請政協委員、律師、市場監督管理部門負責人等參加。經評議，聽證人員一致認為應支持起訴。
檢察官向市場監管部門調取該公司工商注銷登記相關材料，經核實，該公司成立于2020年3月，注冊資本為130萬元，股東分別為黎某紅、岑某杰和岑某禹，三位股東認繳出資額分別為64.48萬元、47.19萬元和18.33萬元，但在工商登記材料中未發現上述3位股東實際出資的證明材料。與銀行對接發現，該公司有獨立銀行賬戶，開戶至今未發現3位股東出資轉賬記錄。
檢察官調查后認為，何某等49人在某體育發展公司辦理游泳卡，但該公司收取費用后，未按照約定提供游泳場地，其行為侵犯了消費者合法權益。由于該公司未經依法清算即辦理注銷登記，股東黎某紅等3人在辦理注銷登記時，均在《簡易注銷全體投資人承諾書》上簽字確認該公司注銷前已將債權債務清算完畢，并對承諾書真實性負責，根據相關法律規定，黎某紅等3人應對公司債務承擔責任。
判決難消愁 調解化擔憂
2023年7月，何某等49人向獨山縣人民法院起訴，訴請黎某紅等3人賠償預付卡未消費部分經濟損失。獨山縣檢察院同步發出支持起訴意見書。獨山縣法院將該案移交縣訴前調解中心進行調解，但始終未能達成統一意見。2023年10月，獨山縣法院正式立案受理。
考慮到該案單個訴訟標的額小、涉及人數眾多等因素，獨山縣檢察院與法院協商，再次對該案進行調解。
調解過程中，黎某紅等3人表示因資金短缺無力退還，但城區內另一家游泳館股東與其是好友，經與好友協商，對方愿意承接尚未履行完畢的游泳服務。
“你們愿不愿意轉到其他游泳館去游泳？如果不愿意，法院可以作出判決，但黎某紅等3人表示沒有資金可以退款。如果執行階段查證沒有可供執行的財產，那你們可能會面臨贏了官司拿不到錢的情況。”辦案法官隨即向何某等人闡明了利害關系。
經釋法說理，雙方達成協議：黎某紅等3人在另一家游泳館繼續向原告何某等人提供游泳服務，直到預付卡余額消費完畢。如被告不能繼續為原告提供游泳服務，則由被告向原告方退還剩余的費用。2023年12月，獨山縣法院出具民事調解書。
案結非終點 建議促監管
通過辦理此案，檢察官了解到這種預付卡式消費涉及健身養生、美容美發、教育培訓、餐飲等多個行業，有的商家因經營不善等原因停業，消費者往往會遇到退費難、舉證難、維權難等問題。
針對在辦案過程中發現的問題，2024年2月，獨山縣檢察院分別向縣工會、縣市場監管局、縣商務局制發檢察建議。建議縣工會要加強活動組織的嚴謹性，全面考慮活動可能存在的風險，維護職工合法權益等；縣商務局要對轄區內經營主體發行預付卡情況進行摸底查清，掌握預付卡市場的基本情況，對存在預收費不履行義務的及時進行查處，暢通信息共享與合作，加強法律宣傳、主動接受舉報和投訴；縣市場監管局要加強對市場主體注銷登記的審查，對預付卡比較集中的美容美發、健身等行業的市場主體加強監管。
2024年3月，三個部門均向檢察機關回復，表示將進一步加強各監管部門之間的信息共享、線索移送及聯合執法力度，推動“行政執法、行業自律、社會監督”三位一體的消費者保護體系建設。
編輯：杜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