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州：提起懲罰性賠償公益訴訟維護消費者權益

盧志堅 王晴

近日，江蘇省常州市檢察院辦理的“大鹽湖水”民事公益訴訟案，入選最高檢“食品藥品安全消費者權益保護檢察公益訴訟典型案例”。此前，該院對此案被告謝某某等人訴請判令賠償7000余萬元等訴求，得到了法院判決支持。目前，該案正在強制執行中。

2017年2月，山東單縣的謝某某等人在常州經濟開發區開了一家銷售保健品的實體店，他們宣稱店里的“大鹽湖水”只需每日滴兩三滴在湯里、飯里就包治百病，一時間該產品供不應求，購買的大多是老年人。

2018年8月，常州市市場監督管理局經開分局對該門市部例行檢查時發現，該店銷售的“大鹽湖水”很可能是假藥，門市部隨即被查封停業。公安機關對此案立案偵查后在某小區地下室一舉搗毀制作假藥的黑作坊，謝某某等人因生產、銷售假藥罪被刑事拘留。

據謝某某等人交代，其在未取得食品藥品生產許可的情況下，購進大鹽湖水半成品及原料，組織工人勾兌銷售，同時編印產品說明書、宣傳手冊，宣稱該產品對人體高血壓、心臟病、腫瘤等多種疾病有療效。經專家鑒定，涉案產品不具備其宣傳功效，如長期高濃度服用還會導致多種疾病。部分消費者也反映在服用“大鹽湖水”后出現腹瀉、出虛汗、胃疼等不良反應。

2018年12月，謝某某等因涉嫌生產、銷售假藥罪被移送至常州經濟開發區檢察院審查起訴。承辦檢察官陳洪星察覺到該案可能涉及公益訴訟線索，遂將線索移送至公益訴訟檢察部門。次日，該院啟動“刑事案件與公益訴訟案件同步審查”機制，第三檢察部副主任邱萍提前介入審查該案，發現這起刑民交叉案件如果僅提起刑事附帶民事訴訟，不足以全面保障所有消費者權益，也不足以懲罰侵權者。她立即向常州市檢察院請示。

“該案銷售金額特別巨大，涉案被害人達300余人，且還遺漏了大量未報案的消費者，符合食品藥品安全領域損害眾多不特定消費者權益的法定情形，所以我認為檢察機關可以單獨提起民事公益訴訟，為大多數消費者主張權利。”常州市檢察院第六檢察部副主任張利國經初步審查后，作出了自己的判斷，他的建議得到了該院領導的支持。2019年7月，常州市檢察院對謝某某等涉嫌危害食藥安全民事公益訴訟案立案審查。

2019年1月，常州經濟開發區檢察院將謝某某涉嫌生產、銷售假藥案訴至法院。2020年5月，法院一審認定謝某某生產銷售假藥600余萬元，判處其有期徒刑十一年，并處罰金1000萬元。謝某某不服提出上訴，被法院駁回上訴，維持原判。

之后，檢察機關調整思路，按照民事案件證據范圍和證明標準全面審查該案證據、認定案件事實。

最終，檢察機關在核查1500余條消費者消費記錄、300余份顧客消費登記表、外銷記錄本等書證、電子證據后，認定謝某某等人銷售“大鹽湖水”8萬余瓶，銷售金額高達2300余萬元。同時，適用消費者權益保護法規定，依法確定懲罰性賠償倍數為消費金額的3倍。

針對賠償款執行到位后的存放和管理問題，2019年12月18日，常州市檢察院與法院、市場監督管理部門、消費者權益保護委員會進行了磋商、研究，會簽了《常州市消費維權公益訴訟退賠款項管理辦法（試行）》，在常州市消費者保護委員會設置公共賬戶，規范管理和使用賠償款。

2019年12月25日，常州市檢察院就該案向常州市中級法院提起民事公益訴訟，請求判令謝某某等在國家級媒體上公開賠禮道歉，并連帶支付銷售總金額3倍的懲罰性賠償金7000余萬元。起訴后，同步建議法院保全財產，保障后續案件執行，確保消費者能獲得實際賠償。2020年12月10日，常州市中級法院一審判決支持了檢察機關的全部訴訟請求。